最嚇人的怪獸 - APH x MU / KSM無料 by Absu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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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依舊冷靜自持的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亞瑟.柯克蘭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仍不由自主地高聲歡呼。提著行李他從停在怪獸大學大門口旁的巴士上輕快跳下,熟稔地避開因身高體型可能引發的尷尬窘境(跨離最後一階卻發覺自己踩不到地面、直接自台階頂端滾下,族繁不及備載),到註冊處領取新生資料袋並拍了一張不甚滿意的學生證大頭照後(亞瑟清晰地表達過不滿,但攝影師只是朝彷彿沒有盡頭的漫長人龍繼續叫號)便跟著導覽隊伍參觀校園(餐廳、工程學院、科學學院、藝術及文化學院、商學院,和他的目的地──驚嚇學院);等到行程結束再穿越於明媚草坪上舉行的社團博覽會往宿舍前進。
「……嗨,你是新生嗎?」 正專注閱讀從攤位上所拿到驚嚇盃傳單(「證明你是全校最嚇人怪獸的最佳機會!」穿著縫有雙劍交錯臂章的奇怪褐色軍用套裝只於黑髮底下露出一隻眼睛的學生會成員興奮地大叫;身旁有著長如海象的尖利上排犬齒的五眼怪獸慵懶地翻了個白眼,身體是宛若血漬的鐵鏽紅)的亞瑟疑惑地抬頭張望,卻什麼也看不見。 「我是馬修,就在你左手邊,長得有點像蛞蝓的那位。我也是新生唷!只是我走路有點慢;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哈囉,別走,我不是你的幻聽啦……」 「三一九寢,亞瑟.柯克蘭;你的室友同樣主修驚嚇學程唷。」笑容滿面的舍監開朗地遞出鑰匙。 那得希望我們相處愉快,亞瑟緊張地咧開嘴角,露出上排牙齒的維持器。不會有事的,雖然自己已經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萬一沒成功與室友打好關係可能造成的悲慘後果,他自嘲地想,深深吸了口氣後推開標示著三一九的寢室木門。 「嗨。」 嘿。自窗口映進的光線令亞瑟一時之間看不清楚房內的怪獸相貌:站在七、八個鮮豔行李箱前的對方身材纖細且柔軟,擁有金色的飄逸皮毛和滑順鱗腹,一對淡藍眼珠在偏白的肌膚上閃閃發亮。他伸出了手,「亞瑟.柯克蘭,呃,主修驚嚇學程。你看起來真……漂亮?」 「謝謝。雖然跟漂亮比起來,長得恐怖似乎比較有用呢?法蘭西斯.博納富瓦,同樣主修驚嚇學程。我們是同學,所以,你是──那個柯克蘭嗎?在電視上出盡鋒頭的怪獸電力公司公關部發言人詹姆士.柯克蘭,連年蟬聯怪獸電力公司最佳驚嚇專員的派翠克.柯克蘭,小學二年級就成為童裝模特兒、最近登上青少年流行雜誌封面『最有潛力高中偶像』的威爾斯.柯克蘭;」法蘭西斯稍稍側身,示意室友可以先選擇床位。「你是『那個』柯克蘭?」 亞瑟抿起嘴,提起行李把它們隨意扔上左邊的單人彈簧床,再拎著從背包縫隙探出頭來、暱稱亞堤的獨眼獠牙四腳泰迪熊手掌擺在桌面。他得承認自己是很好奇對方要怎麼將那麼多物品塞進個人空間內。「是,我就是『那個』柯克蘭。順帶一提,我們是親兄弟。」 「噢。抱歉,你們看起來……不太一樣?我以為柯克蘭都是一群高大兇惡、渾身毛茸茸的──看來它們似乎全長在你的眉、唔,忘了它們吧;你想來點熔岩巧克力蛋糕嗎?」法蘭西斯端起放在其中一個紅色行李箱上的烤盤,朝除開茂盛眉毛外光滑圓滾得可愛至極的獨眼貴族後裔俏皮地眨了眨眼,「有點涼了,剛出爐會更美味,我會說這才稱得上真正的甜點。聯誼的時候我想帶這個去,如果能遇到一些酷傢伙──像是高富帥俱樂部──我是說菁嚇會,那就太棒了不是嗎?聽說裡面有很多帥哥、有尖銳的指甲和迷人的肌肉……你還好嗎?」 「高富帥俱,嗚、俱樂部,咳咳?」被濃得化不開的半凝固泥漿黏住嘴巴的亞瑟掙扎半晌才順利發出聲音,淚眼迷濛地瞧見室友驚訝地睜大眼睛。 「是菁嚇會。天哪,別告訴我你沒聽過菁嚇會:他們是全校最棒的兄弟會!只有最頂尖的學生才有資格加入;我看到你手上的驚嚇盃傳單,如果你對這有興趣,你就該曉得菁嚇會是驚嚇盃的常勝冠軍。學生會的人沒有順便告訴你嗎?菁嚇會是你證明自己是最嚇人怪獸的第一步。」 「我不需要加入什麼菁嚇會,也能證明自己是最嚇人的怪獸。」亞瑟撇撇嘴,打了個飽嗝嘔出裹滿黏糊糊巧克力及濃稠口水的維持器。 × × 「你說我沒資格加入菁嚇會是什麼意思?」 「抱歉,」彎下身的薩德克.安南將頸項上繡有菁嚇會圖騰的長圍巾甩到背後,增添森然感的半臉面具底下的六隻眼睛盯著氣鼓鼓的小不點。「不是針對你,迷你萊姆,我們一般只接受會員推薦、接下來還有一套嚴格的篩選機制,懂嗎。」 「你是說,例如高富帥嗎?」絲毫沒有退卻之意的亞瑟雙手抱胸,眼角餘光瞥見他的室友正在兄弟會會館大道草坪的另一頭分送能把嘴巴牢牢封住的拿手熔岩巧克力蛋糕──入宿的當天晚上後者便立刻將右側寢室佈置成一個繽紛溫暖的擁擠小天地;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是挺嚇人的。「不好意思,我認為自己非常符合你們的要求……你們不可能每個人都可以同時擁有三項特質,我調查過了,費南德爾斯一點也不高,我說的沒錯吧。」 「嘿,小心你的用詞,小綠豆。你不會想惹毛我們會長的。」跟薩德克一起站在菁嚇會會館外台階吹風的丁.馬克愉快地轉過頭來,咧開嘴角的時候下排獠牙更加明顯,「至少二項,好嗎?更別提薩德克、我,還有躲在柱子那邊抽菸的尼德藍特,就連,呃、貝瓦爾德也完全符合三項標準。你叫什麼名字,沙灘排球?」 「──亞瑟.柯克蘭。」 「『那個』柯克蘭?」丁訝異地比了個雙引號手勢,「有好幾代肖像畫掛在會館走廊上的柯克蘭?你?真令人不敢置信,不過……你確實有他們標誌的粗眉毛;詹姆士和派翠克是你的誰?」 亞瑟撇下嘴,「他們是我的哥哥。親生的。(他特別比了個雙引號手勢)不,不必提醒我、我知道派翠克是,哼,菁嚇會的傳奇成員……」 「而聽說要是詹姆士沒為了進學生會搞一番大事業,他一定也會成為菁嚇會的傳奇之一。」像是沒理解對方言外之意的丁滔滔不絕地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他們,柯克蘭家族根本是菁嚇會的精神指標,天啊……好吧,你的確有資格談『富』,可也僅止於此。放棄吧,抱歉,我真討厭拒絕柯克蘭家的人,『那個』柯克蘭耶。」 「等一下!」亞瑟急忙反駁,「喂喂、我覺得自己很帥啊!」 「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小帥哥。」滿臉無奈的薩德克朝倚著石階另一側欄杆發呆的貝瓦爾德.奧克森謝納大喊,「嘿,那裡有人跟你揮手呢,貝瓦爾德!」 被點名的高大怪獸抬頭,會館玄關的昏暗燈光因鏡片反射讓五官表情全籠罩在一層威壓感十足的模糊陰影下;他冷靜地看了看他們,接著轉身脫下眼鏡,瞇細眼眸凝望附近一群站在路燈旁假裝閒聊並趁機邊偷瞄菁嚇會門口邊吃吃竊笑的女學生們(亞瑟很確定法蘭西斯也混在其間)── 「看,這才叫做『帥』。」 丁在此起彼落的喜悅尖叫與某個女孩興奮過度像隻昏倒羊般癱軟在地的碰撞聲中聳了聳肩;貝瓦爾德又瞅了他們一眼,不怒自威的凌厲視線令亞瑟不禁一陣毛骨悚然。但他仍沒放棄,犀利地繼續追問:「那布拉金斯基呢?他不過就是頭戴著菁嚇會蠢圍巾的……」 「別問。」重新戴回眼鏡的貝瓦爾德突然出聲,把他們嚇得差點全跳起來。「這是,怪獸大學的百大不思議謎團之一。」 「是啊是啊,你也快成為百大不思議謎團之一了──我他媽的沒在諷刺你好嗎,」丁很快接口,免得在打發掉不屈不撓的小傢伙前一不小心又先跟死對頭糾纏起來。「總之,『帥』應該是更有深度的……你應該見過驚嚇理論的拜修米爾特教授,他也曾經是菁嚇會的一員,他的身材、他的氣魄,明白我的意思嗎?否則現在暴衝進臨時球場的運動小子也能加入菁嚇會了不是嗎?慢著,他好像也是主修驚嚇學程的新生,我下午去安東尼奧房間的時、哇哦,哦哦哦,酷。你知道他是誰嗎,老兄?」 「我怎麼可能在第一天就──欸欸欸?」亞瑟瞪大眼睛,看著遠處於驚呼聲中順手將橄欖球扔進得分區的毛茸茸大塊頭像是見到另一顆球般朝自己筆直狂奔前來,在他以為即將撞上之際巧妙煞住腳步、興味盎然的蔚藍眼珠晶燦燦地直盯著自己瞧。 「亞瑟.柯克蘭?」跟帶鮮麗斑點的蓬鬆毛髮、排列整齊的銳利牙齒、頭部兩側的山羊犄角或沿脊線而下的三角背板相比,對方近乎靦腆的燦爛笑容及額前翹起的燦金瀏海顯得格外突兀。「喔、我撿到你的學生證,有你的照片和名字。呃,阿爾弗雷德.F.瓊斯,嗨!朋友都叫我毛球(fuzzy),不過我比較喜歡被叫做H☆ero;我也主修驚嚇學程,今天早上坐在你旁邊。」 「噢。」他遲疑地接過學生證,幾秒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將貼有只拍到差點淹沒頭上小角的濃密眉毛的護貝學生證翻到背面捏在手裡,「你是沒帶筆的那個人?謝謝……雖然我寧可搞丟它。」 「為什麼這麼說?」阿爾弗雷德吃驚地反問,豐沛音量讓他們又是一顫。「你的照片拍得很好呀,我覺得很可、我是說,相當嚇人,尤其是眉毛的部分,非常具藝術性,唔,突顯你的特徵?令人──印象深刻。」 「……你說我是隻可笑的眉毛怪?」 「我沒有!」阿爾弗雷德急忙搖頭,不知所措地看著與皮膚擁有同樣漂亮綠色的水靈獨眼內益發熾烈的燃燒怒火。 「聽著,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無腦蠢貨,我不像你們,可以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搭訕遊戲或撞來撞去的橄欖球上;但我一直很努力,腳踏實地地──」 「嘿,喂、老兄,醒醒。」 忍不住推了推開始即興演說的少年肩膀的丁明快地打斷話題,「我由衷地佩服你,真的;不過你是沒辦法加入菁嚇會的。我想回派對上拿幾個杯子蛋糕吃了,所以──瓊斯,我沒記錯吧?如果你往後能進步一點、也許是進步很多,」他迅速打量仍一臉迷惘的傻愣大個子,「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我不……你的意思是、我有機會加入菁嚇會嗎?」 「這.不.公.平!」 忍無可忍大叫起來的小不點身手俐落地跳上樓梯扶手,終於不必仰得腦袋發痠的他拔高聲線向面前目瞪口呆的四隻怪獸宣佈: 「就因為他也是個可以輕易迷倒笨女孩的高帥怪獸?聽好了你們這群自視甚高的肌肉渾蛋:我會參加今年的驚嚇盃、贏得冠軍,把你們嚇得團團轉,讓菁嚇會後悔自己當初竟然拒絕全校最嚇人怪獸的入會申請!」 「──為什麼不乾脆問眉毛怪最重要的關鍵問題要他死心?」不知何時溜回派對端了杯啤酒又走出來的尼德藍特.藍特目送邊朝彼此吼叫「讓我加入嘛亞瑟」「不不不不不你這卑鄙的混帳別來煩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耶」「你的存在就讓我討厭」邊逐漸走遠的二隻怪獸並隨口問道。 「什麼問題?」薩德克順口反問,決定也要回到派對上再多喝幾杯。 尼德藍特張開螯鉗整理他棘刺般的後梳毛髮,「他要怎麼戴上圍巾?」 × × 春季學期首日就在圖書館待到最後一刻才回到寢室的亞瑟吃驚地瞪著室內。原先可以自窗台輕鬆眺望驚嚇學院全景的優美視野如今全遭房間中央的高大毛球佔據;阿爾弗雷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挪動身軀坐上才過半天時間便從溫馨路線變成標準運動男孩風格的右側床鋪。 「……你想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唔嗯──哼──」對方臉上依然是那副傻呼呼的愚蠢笑容。 「……你吃了法蘭西斯的熔岩巧克力蛋糕嗎?」 阿爾弗雷德開心地狂點頭,好一會後才終於成功發出聲音:「塔做的癲腥敲好吃的──別奏!咳咳,呃,等等、亞瑟!別去跟舍監告狀,拜託,法蘭西斯會恨死我的;他真的真的哈死安東尼奧啦,求我無論如何都要和他互換房間。我完全不想在被舍監押回原來寢室的時候聞到臭鼬口味的增異香還看到他們全裸著躺在我之前那張床上,噁。我甚至不曉得他是怎麼發現我們是同寢的……嘿、看,法蘭西斯還留下這麼一大盤熔岩巧克力蛋糕給你耶,他說這是賠罪禮!」 「所以你就被法蘭西斯的熔岩巧克力蛋糕給收買了,瓊斯?」 被點名的青年傻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搖了搖頭,又趕緊點了點頭。還有你哦。他可沒笨到把這句話說出口──就差那麼一點啦。與頻送秋波的女同學們相較自己在大學裡更期待的是找到兩肋插刀的生死之交;開學首日就願意出借鉛筆的亞瑟令因為跟菁嚇會會長同寢而擔心錯過交得好友機會的阿爾弗雷德感到非常高興。他緊張地嚥了口還帶有巧克力氣味的黏稠唾液,搶在對方動嘴之前開口,「我會是個好室友的。你想參加驚嚇盃,不過驚嚇盃是學生會為兄弟會舉辦的團體競賽對吧?我已經、唔,我已經找到願意收人的兄弟會了!」 噢。亞瑟緊蹙的茂密眉頭瞬間盛放。他匆匆關起門,扔下背包盡可能壓抑內心激動謹慎地評估:自己上個學期的期末筆試成績奪得榜首,問題是實作測驗分數卻低空飛過──按照不苟言笑的路德維希.拜修米爾特教授說法,這還是稍作通融的結果──對方表示等到埃德爾斯坦院長看過學生成績肯定會對此非常不滿,嚴厲警告他必須在這個學期「拿出相應的成績來」。至於阿爾弗雷德的實作測驗尖叫罐則收集到令人嫉妒的紮實成果,雖然根據約談當天後者竟接著自己踏進辦公室的這點來看,蠢毛球的期末筆試恐怕不甚理想?(反正這也不關自己的事;順帶一提法蘭西斯的成績出乎意料地相當不錯:雖然包括亞瑟在內的所有師生都相當懷疑端著香氣四溢的硫磺蘋果塔一本正經地詢問驚嚇模擬器究竟有何用途,可當發覺床上小孩完全無動於衷時法蘭西斯所擺出的後母臉孔卻成功害「睡得像死豬」的機械人偶發出天崩地裂般的鬼哭神嚎。)總之,如果真能贏得驚嚇盃冠軍,不僅可以挫挫菁嚇會那群肌肉白痴的銳氣、自己也不會被踢出驚嚇學院啦。 「好吧……我的隊友在哪裡?」 好一會後亞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下巴早已掉到地面、正與塵土親密接觸。難怪癢癢的,他想,不過仍舊沒想到該把下巴收回去,直到站在看來是代替兄弟會會館的獨棟二層民宅玄關前的其中一隻怪獸含蓄地比了比下顎位置亞瑟才終於察覺自己有多失禮,連忙將其闔上原位。 「哈囉。」那隻怪獸盡量輕快地攤開觸角,「歡迎來到歷史悠久的輸家(loser)俱樂部!喔,這名字或許讓你有點不安,但它是創始人的、算了──我們等等再談這個?我們很久沒有新成員了!我是會長托里斯,托里斯.拉瑞奈提斯,代表整間輸家俱樂部歡迎你們加入。我是怪獸大學的老學生了:從驚嚇學院換到科學學院,再轉進藝術及文化學院;上個學期開始我改唸商學院,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學校裡到處打工,所以……你們可能曾在任何一條走廊上遇過我?」 托里斯隔壁的怪獸冷哼一聲,推了推造型新穎的合金眼鏡。「愛德華.馮.芬克,曾經主修資訊工程;現在轉讀應用物理及量子理論。很高興認識──」 「愛德華說『曾經』是因為他原先是工程學院的高材生,結果期末考的時候作弊被迫停學咿咿咿咿咿──」貿然插話的矮小怪獸被對方投來的嚴厲視線盯得抖個不停。 「那.不.是.作.弊。」愛德華一字一句地鄭重反駁,「我只是剛好駭進學校的作業系統、又找到成績統計的數據檔案,就順便稍微修正一下──學校的防火牆實在弱得可以,他們甚至沒發現被我打亂的分數變成了密碼組合及填字遊戲,懲處學生根本只是想掩……」 「他到底在說什麼?」亞瑟悄聲說,「數字又不會著火。」 「我不知道。」阿爾弗雷德誠實地回答,「但我猜裁判會特別留心,如果某支隊伍的成員有作弊前科的話?」 「就說了我沒有作弊。」 「我、我是萊萊萊維斯!萊維斯.格蘭特!」發現自己似乎把本該和樂融融的自我介紹越弄越糟的萊維斯緊張地打斷所有人,「主修尖叫罐設計。這間房子是我爸媽給我的,想讓我在唸書期間住得舒服一點,結果錯過系上每一次聯誼和宿舍枕頭大戰唉……不管怎樣現在它是輸家俱樂部的會館了哦!啊,可惜我們沒辦法像其它兄弟會那樣玩得太瘋、破壞屋子什麼的,要是被我爸媽發現就慘了。」 「輪到我們了吧?」雙頭怪獸中高一點的右邊那顆頭不客氣地說;他們有二顆頭、四隻手、八隻腳,體態勻稱,長而捲的睫毛分別虛掩漂亮的棕色獨眼,「羅維諾.瓦爾加斯。」 「我是菲利西亞諾!哈囉,我們是藝術及文化學院的學生,我專攻美術。」 「老子可不。曉得他那些顏料毀了老子多少件衣服嗎?老子主修電影研究;至於我們的共同專長嘛,就是──」 「搭訕妖媚的女孩子──」 「並讓她們滿意。畢竟我們有二張嘴──」 「與四隻手──各有四根手指唷。」 這是什麼暗號嗎?阿爾弗雷德疑惑地低語,讓心照不宣的亞瑟翻了個白眼。「呃……所有兄弟會成員都在這裡了嗎?如果我的算數沒出錯的話,你們只有四個人──別瞪我,他們算身體的──再加上我、五個;你們打算怎麼湊齊參賽隊伍需要的六個人?」 「亞瑟、你是不是忘──」 「喔喔,噢、我是有個朋友。」托里斯露出像是終於得到主導權般的興奮神情,「菲利克斯,也是驚嚇學院的學生!只是、欸,只是……」 「亞瑟,我──」 他遺憾地垂下肩膀。「他加入蛇蠍美人姐妹會了。」 「我以為蛇蠍美人姐妹會只收女生。」愛德華皺眉。 「是呀,不過她們說一點新血可以讓驚嚇盃變得更有趣;所以聽說茨溫利本來打算剪掉他的雞雞。」(「我的天哪!」雙頭怪獸齊聲驚呼,「我們上星期才跟她聊過天!噁!」)托里斯悶悶不樂地說,「幸好海德維莉會長說要是菲利克斯肯穿啦啦裙就放他一馬。我本來想問娜塔莉亞如果我穿上啦啦裙是不是也能成為她的好姊妹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被她摔進廚餘桶;那天我在學生餐廳打工。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直接穿……」 「我們只有五個人。抱歉打斷你,」亞瑟無可奈何地繞回話題,「我們有打工狂、科技宅(geek)、媽寶、調情浪子(複數),還有我,萬事通,但我們還是少──」 「亞瑟!」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大喊,清澈眼底星光閃爍。「你有我啊。」 察覺自己恐怕沒辦法繼續假裝視而不見的亞瑟勉為其難地抬頭,「……你?」 「我也是輸家俱樂部的一份子,這樣我們就有六個人了!」 「──不。不不不,除了你之外誰都可以,你只管去和耍酷跩上天的高富帥贏家(winner)混在一起、跟他們來那套赴湯蹈火生死與共的死黨誓約就好;你們應該有其他人選吧?呃、有嗎?欸……喂,喂喂,別擺出那個臉,別、」忿忿鼓起臉頰的眉毛怪用力瞪著面前一臉可憐兮兮的悲傷大毛球,淡金濃眉全揪在一塊,遭咬緊的下唇不滿地呈波浪狀扭曲,「我才不會,你、我……好啦,我們是同一隊的。」 「太棒了,我一定會送你幾張我珍藏的驚嚇專員收藏閃卡紀念我們的友誼!」阿爾弗雷德開心地一口氣將亞瑟舉過頭頂(害得他丟臉地放聲尖叫),於夾雜著萊維斯「現在我們可以吃布丁了嗎?」的一團混亂中前仆後繼地擠進屋內。托里斯從門口旁拖來直立式畫架,圍繞茶几站著的輸家俱樂部成員面對畫架上擺放的塗鴉肖像畫七零八落地唱起歌來。 「這位是輸家俱樂部的創始人,基爾伯特.拜修米爾特!」托里斯在五音不全的紛亂吼叫中加重語氣向他們解釋。 「驚嚇理論的拜修米爾特教授?」亞瑟不得不跟著提高音量。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關係!」托里斯微笑著吼回去,「基爾伯特當年創辦輸家俱樂部的時候會員只有他自己、所以這些傳統都是他覺得很酷就直接訂下來的!比方說對著他的自畫像唱五分鐘的即興歌曲!我猜他根本是個神經病。」 ……看來自己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不得不摀住耳朵的亞瑟頭疼地想,趁機偷架了自顧自一同哼歌的阿爾弗雷德一記拐子。 *前面寫得太……長……了……結果來不及寫到羅德里希院長和路德維希教授和驚嚇盃和亞瑟在睡夢中把阿爾弗雷德的手當公主親和發現自己喜歡阿爾弗雷德的亞瑟和拒絕亞瑟告白後才喜歡上亞瑟的阿爾弗雷德啊啊啊。 *茨溫利指列支敦士登。蛇蠍美女隊的其餘二位:伊琳娜及布莉姬。 *電影《怪獸大學》怪獸大學官網,http://monstersuniversity.com/edu/。 |
「不,沒關係。」青年爽朗地說,從伊莎貝拉的角度看過去他左臉頰上的星星紋身貼紙由於笑容皺在一塊,「麻煩你送伊莎貝拉公主到門口好嗎,法蘭西斯?」
「我的榮幸。」頭戴羽毛無簷圓禮帽的法蘭西斯微笑著曲起手肘,即使面前淑女揚起下顎視而不見地直接走過桌邊表情也絲毫未變,只是輕快地踩著如同優雅高跟鞋的雙腳義肢迅速跟上。 看著公主率直離席的西班牙首相尷尬地陪笑,「她就是有點任性……」 「別擔心,法蘭西斯會處理好的。」青年慈善企業家眨了眨眼,叉起一口起司蛋糕。 「那太好了。我只是,你知道的,不希望場面弄得太難看。」 「我懂。我愛死派對,痛恨暴力。我說真的,」阿爾弗雷德拉扁了嘴強調,肩上的漆黑羽毛隨臂膀肌肉一同微微顫抖。「我會抓狂。我受不了血,只要看到這──麼一點,我就會、噁……像這樣,吐個滿桌消化到一半的起司蛋糕。總之──如果地毯會沾到血、一定要先掀起來!」 「你能別老是把狀況弄得更複雜嗎?拉瑞奈提斯教授、現在又是地毯……哎,哥哥我可不是他媽的超齡嬰兒褓姆呀。」 忍不住發起牢騷的法蘭西斯翻了個白眼,提起裙擺以驚人速度衝向聽見喊叫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而打算將的公主納入背後保護的英勇保鑣,粉紅蓬裙於奔跑中被俐落扯下、毫不猶豫地往旁一拋;第二名保鑣舉起手槍,可露出毛茸茸大腿及刀鋒義肢的粉紅殺手竟在常人無法想像的距離外一躍而起、笑容滿面地踢開武器,連帶不知何時慘遭整齊切斷的右手手腕也一同平行飛向走廊的落地玻璃窗,啪地撞在上頭摔出噁心聲響。伊莎貝拉抓緊了保鑣衣襬,卻瞬間發現手中重量變得無比沉重──不知何時已被劈成兩半的保鑣俐落地從頭頂裂開倒臥,自己的身軀因重力與驚嚇跟著跌坐地面。她緩緩抬頭,正好迎上帶著完美三天份鬍渣的美麗臉龐所勾起的迷人弧度。 「抱歉,可以麻煩您挪開一下嗎,殿下?我得先把地毯捲起來才行呢。」 × × 亞瑟聳肩,聽話地把雙手從垮褲口袋裡抽離,一屁股坐上角落的單人高背沙發,看著始終不動聲色的羅德里希從書桌第一層抽屜裡取出隨身菸灰缸,舉到自己面前時動作仍舊有禮。他扁了扁嘴,不情願地拿下叼在嘴邊的菸扔進裡頭。 「絕對、不要再、抽這種廉價的紙菸。」他的推薦人清晰地說,「您熏得我的報紙展示間全是那股臭味。」 「噢,那還真是抱歉。」亞瑟咧嘴微笑,摸出口香糖打算吹個大泡泡,又在對方投來的銳利眼神下默默收了回去,「……嘿,你不可能要我不抽菸又不嚼口香糖嘛。還是你要教我剪報或是抽煙斗,加拉哈德?」 羅德里希挑起半邊眉梢。「您要學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可以在您身上挑出一百二十五……不、至少一百二十七條問題:比方您反戴的鴨舌帽,耳環樣式,俗氣到不行的K金項鍊,天啊,您的穿搭──雖然就我的個人意見來說,傑瑞米的這雙愛迪達的確很有辨識度──您怎麼會想要穿成這樣去私人招待所?如果今天凌晨的俱樂部測試重點擺在潛入與交際,您的偽裝完全不及格。」 「那是我的風格。」青年有些不是滋味地攤開雙手,「就像羅莎琳說的,我只是個聽嘻哈的低階庶民。」 「容我提醒一句──您才是成功完成最後任務的那個人,蘭斯洛特。」 他難掩訝異地望著總是於自己耳際叨絮不停的麻煩同事,即使這話以對方標準來說已經稱得上是莫大稱讚,加拉哈德依然面無表情。是啊。一會兒後亞瑟撅起嘴,他能想像刻薄倔強卻心地善良的羅莎琳被迫舉槍面對自己的忠實愛犬時有多驚慌失措,下定決心縱然為此失去資格也不願傷害牠;也能想像他們崇高的亞瑟王眼尾含笑地輕聲喟嘆「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的睥睨模樣──對安東尼奧而言,無論羅莎琳抑或自己恐怕都不是最佳人選。「……所以,你會教我怎麼說話嗎?還有剪報、抽煙斗,剪裁西裝或製作昆蟲標本?你樓下昆蟲標本展示間的門沒關好。」 「您真心想學?」 「當然。」亞瑟偏著頭想了一下,猶豫又堅決地伸手摘下左耳耳環。「畢竟我現在是個金士曼嘛;我繼承了,唔,蘭斯洛特的名字。」 「──第一點,您坐下之前應該先詢問過我;第二點,那並不是個恰當的坐姿。」羅德里希拉開沙發旋轉椅坐下,「您可不是荷莉,亞瑟。發音與用詞不過是虛浮的表象,談吐和內涵才是真實的本質;我也曾經瘋狂過,那時候我還在讀牛津,第二天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在維也納……大學是我們最後可以無憂無慮地縱情聲色的所在。但自始至終我們均恪守身為紳士的基本原則──一生之中只見報三次:出生、結婚、死亡。而金士曼的首要特質,就是成為一位優秀的紳士。」 「聽起來我已經被刷掉了。幸好你只蒐集報紙頭版,我基本上都出現在地方新聞角落,順手牽羊、闖空門、破壞公物、聚眾滋事、傷害,偶爾還有照片呢。雖然沒你的收藏豐富,不過我想貼在剪貼簿裡肯定綽綽有餘?」 「那代表您得花更多心思在偽裝上。我的重點是……」他十指交錯,盯著那對伶牙俐齒的狡黠綠眸思考了會,「你說得沒錯,我們確實是群屁眼插著銀湯匙出生的幸運渾球,學識淵博,溫文儒雅,眼界宏觀,出手闊綽;現在你得到了銀湯匙,只習得說話及抽煙斗是沒辦法幫你把那根湯匙往屁眼裡插得更牢一些的,你必須持續學習、直到深入骨髓才行。因此,成為金士曼的第一課便是──」 亞瑟睜大眼睛,甚至沒發覺自己的背挺了起來。 「調一杯正統的馬丁尼,」鏡片後方的紫羅蘭眼瞳一本正經地眨了眨,「量身訂製一套金士曼防彈西裝、然後學會獨自挑選適宜場合的全組配件。」 「……你太酷了,羅德里希。」神采飛揚的蘭斯洛特由衷地說,迫不及待般隨對方一同起身。加拉哈德握住門把,輕鬆地看著他容光煥發的新同事,露出與平常的客套微笑相較誠摯許多的溫和笑容。 「別擔心你的表現會遜於任何人。你的前任就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笨蛋先生,但他也是我們這些幸運渾球中情操最為高尚的一位。因為他的魯莽我不得不修正以往一些過時的陳腐觀念;以後就輪到你讓我刮目相看了,蘭斯洛特。」 × × 阿爾弗雷德拚命忍住作嘔衝動,邊咒罵邊試圖擦拭觸控失靈的靈敏面板。噁,這實在是噁爆了,他嘗試用外套袖口抹開穢物,被嘔吐殘渣黏得到處都是的觸控螢幕卻十分不領情地隨污濁痕跡混亂閃爍並發出各種聽起來相當危險的嗶嗶警示聲;要是法蘭西斯在就好了,法蘭西斯總有辦法解決一切、像剛剛那樣把因為看到當初不過是以防萬一兼惡趣味才順便植入的爆頭煙火秀真正上演時的血肉糢糊場景吐了一桌沒留意到槍林彈雨突襲的自己一把拽下桌後便直接破窗而出與敵人正面對決那樣。不過下面是不是突然變得安靜了?從什麼時候……不,法蘭西斯不會出事的,他是自己最好的死黨(雖然本人似乎從不這麼認為),阿爾弗雷德用力搖頭甩開益發強烈的負面想法,決定逼自己轉過頭去。 噁。縱使哇地吐得淚眼模糊,青年仍能清楚瞧見一樓殘破舞池中(他精心打造的派對場地!)頹然躺地的粉紅身影;不遠處身穿一襲條紋紫色西裝及深色襯衫的金髮青年戴上黑色手套的手則正扶住吧檯收起鞋尖機關。他抬頭看向玻璃帷幕對面展示SIM卡熱點用的巨型螢幕──全是尚未發出電波信號的黯淡紫色,身後一塌糊塗的觸控面板也持續地嗶嗶作響。天殺的。阿爾弗雷德屈膝打開觸控長桌的總開關,用力扯斷電源線。接下來── 「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以為大魔王就沒辦法像你們這些間諜一樣帥氣地直接從樓上跳下來嗎?」 「……是特務,事實上。比較貼切。」 暫時手無寸鐵的亞瑟稍微後退拉開距離,站在屍體旁邊的超級壞蛋匆匆瞄了自己沾滿嘔吐物的雙手,遲疑幾秒後便乾脆地往漆黑褲管上抹了抹,不知該稱之時尚抑或浮誇、釘滿鉚釘皮帶的造型長靴往前一跨,但即使將最前端瀏海挑染成豔紫色、額前翹起的一撮髮尾仍舊顯眼。「──你跟我見過的金士曼不太一樣。」 「這是我的風格。」亞瑟朗聲回應,推了推眼鏡趁機悄聲說道,「快幫我計算最佳迎戰流程,梅林,我應該可以動手吧、距離最近的可運用武器在哪(『別催我──我正在──嘗試試試──』待在機艙內拚命敲著鍵盤的愛德華嘴裡哼著尾音越拔越高的緊繃曲調)……你的口音也很有趣,我以為你是美國人。」 「我在阿爾巴尼亞唸書。反派不都是這樣嗎,來自東歐某個連國名都會被拼錯的偏僻小地方?」好不容易在手掌找出一小片淨土的阿爾弗雷德胡亂搓了搓沒來得及擦乾淨的骯髒下顎,湛藍眼珠死盯著金士曼的清秀臉蛋不放(不不不,對方後頭遠處牆上的那片污漬當然不是血,絕對不是),「命運真是奇妙,明明當間諜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耶。總之,你搞砸我的派對、殺光我的朋友、毀掉我的計畫,看來我只好……」 倏地他單膝跪下,從法蘭西斯的僵硬脖頸抽走緞帶繞在手腕上。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這位,呃,金士曼先生?」 即使有失儀態亞瑟仍忍不住張大了嘴。「什麼?」 「因為你的眉毛很好看、嗯──眼睛也很漂亮呀。」阿爾弗雷德誠摯地說,「怎麼樣,跟我結婚吧!」 「……還沒分析好嗎,梅林。」 蘭斯洛特咬牙切齒地咧嘴微笑,自鏡腳耳機傳來的卻是令人不安的沉默。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後梅林才悠悠答道,『不,分析完成了。』 「那就快給我最佳方案……啊……」盤據內心的恐怖直覺益發強烈的亞瑟覺得臉頰笑得都要裂開了,不,在金士曼點石成金的魔法師開口敲響喪鐘之前自己是絕對不會死心的。他狠狠瞪著始終單膝跪地的瓊斯企業首腦,卻瞅見後者臭氣熏天的英俊臉龐泛起混合羞澀與期待的淡淡紅暈。 『是的,』重複確認過計算無誤的愛德華態度倒是相當坦然,『最佳應對策略就是你接受瓊斯的請求。』 「去你的,你不能想點別的辦法嗎,你可是他媽的神奇梅林!他殺了加拉哈德!」 『我是梅林,可不是麥考夫.福爾摩斯。另外……技術上來說,殺害加拉哈德的人不是他;剛剛你已經報仇了。』愛德華冷靜地說,『拜託,瓊斯是個天殺的天才好嗎?他不過是關機而已,不管人死了沒我還是得駭進系統清除資料才夠安全,但這套加密程式每讀取一次演算方式也會跟著重新編寫;只有瓊斯握有整個系統的核心鑰匙。你同意他的提議,直接從他身上下手花的時間肯定比我的破解速度快;別擔心,你受過偽裝及潛入訓練嘛。至少生物測謊辨識顯示他沒有說謊:瞳孔放大,體溫上升,瓊斯是認真的,要不他就是個超級大騙子──我看不太像。天哪,離婚的時候你還有機會分到一半的財產耶,就算是跟金士曼相比那也夠多了。』 「去你的,梅林,去你的。」亞瑟自牙縫間使勁擠出他想得到的所有難聽字眼,面目猙獰地微笑著踏步向前,接過髒兮兮的緞帶另一端繫上自己手腕。 *荷莉,電影《第凡內早餐》女主角。 *伊格西下飛機時稱梅林麥考夫,推測為其本名。 *比較想有興趣的是伊格西米x哈利亞瑟,不過有點捨不得這個設定所以稍微寫了一點;此版本後備的亞瑟王是菲利西亞諾、前蘭斯洛特才是安東尼奧,但羅德里希便非為了後者決定推薦亞瑟。 *二篇無料均含致敬《高富帥俱樂部》(2014),私心非常喜歡;因為角色眾多,推薦先看過一次後再逐一專注於其中一、二位角色地複習N遍。 |